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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章 问题少女,过往事

第十章 问题少女,过往事

从窗户外悄然吹进来的风,伴随着清晨小雨所扬起来的泥土味吹进教室,然后又轻抚过我的脸,好似那风之使者在我的脸上留下一个吻,让人沉醉在其中。

我早已记不清前天晚上将戒指套入露那纤长的手指后发生了什么,只记得她那时幸福的笑容,我隐隐约约的觉得露在我心里的定义在逐渐发生着变化,有时我甚至去想,就这样吧,让露做我的妻子,可这是露所想要的吗?

“白桦,请回答一下我刚刚提出的问题。”

一阵严肃的女声叫喊着我的名字,我随着声音把视线移向正前方讲台的位置上,只见一名带着红框眼镜的女人,左手握着戒尺,右手端着课本,用着锐利的目光看着我。

我站起身,但不是回答她的问题,而是与她对视着。

“好了,你给我出去。”

话音未落,我就将身下的椅子推回了课桌下,昂着头,豪迈的从教室里走了出去,这要是放在平常,肯定会引的整个教室哄然一笑,但今天却安静的出奇。

事实并不是大家都变成了好学生,而是因为班主任的妹妹,也就是那个娇蛮大小姐「苏小雯」离家出走了,其原因似乎是因为吵架,这也就导致了身为班主任的她经常将气撒在学生的身上,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,没人敢去触碰她的底线。

不过除了我,可这股子硬气也就到了中午便已经散去的差不多了。

哪曾想她竟然罚我站了一个上午,从前天的晚上爆发出莫名的力量后,身体就变得空荡荡的,浑身上下的每一处骨节都是酸痛的,走起路来更是飘飘然。

虽然至今还没搞懂我是如何获得那份力量的,是偶然之间精通的八门遁甲还是九星连珠时产生的射线,这我就不知道了。

我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,饶有兴趣的吃着手里的便当, 这是露做的,起先我也有些惊讶,我的第一反应是「吃了会死人的吧」,可当我看到的时候却有些欣慰。

一盒简单的蛋包饭,盒子的边缘装点着几块宽大的青色菜叶,衬托出有些暧昧的写在蛋包饭上的「love」……我的嘴角有些尴尬的抽搐了两下,但下一秒我就被这个蛋包饭的精致程度给深深的折服了。

鸡蛋的色泽呈耀眼的金黄,其厚度也是恰到好处,让人一看就觉得想要咬上去,我将蛋皮剥开一角,包裹在里面的米饭立刻如水一般流了出来,这个形容并不夸张,因为其中的每一粒米饭都饱满的成为了单独的个体,同时,在那片由橘红色的米饭所组成的小河里,青绿色的青豆与深褐色的肉丁在上面毫无忌惮的漂在上面。

想必露那个样子想要为我做好这顿蛋包饭废了不少功夫吧。

我用勺子轻轻盛起一勺喂到了口中。

“露,有些太甜了吧……”

就在我惋惜着放在桌子上近乎完美的蛋包饭时,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。

“这个便当是叫露的人做的吗?做的这么精致,一定是一个很细心的女孩子吧。”

我寻着声音猛地回过头,发生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林萌,只见她身体前倾,俏丽的面容探了过来,仔细的打量着便当盒里的被我吃了一口的蛋包饭。

“嗯,对我的事情都会很认真的考虑,只不过有时会迷迷糊糊的犯一些小错误。”

我挠着头,微笑着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着林萌的问题。

可是下一秒,林萌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咽了回去,静静的注视着我,说了一句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话语。

“白桦同学,你似乎变了许多呢。”

“我变了?”

林萌的话语就像复读机一样反复的在我的脑海里回荡着,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我思考了一会,但却没有得出林萌口中的「变了」到底是什么意思,于是我有些不解的问道。

“我哪里变了?”

“你的眼睛开始出现了光。”

虽然听了林萌的解释,我更是摸不着头脑了,可在我刚想去询问的时候,林萌却突然打断了话题,开始向我寒暄,然后又聊起了我的家常。

“那个叫露的小女孩就是前几天跟我提起过的的妹妹吧。”

我先是一愣,回想着前两天我与林萌所有的交谈记录,因为对话很少,所以就能很快的找到。

“啊,啊啊,啊对对对,露就是我的妹妹,一个相当可爱的妹妹呢。额呵呵。”

“那么等哪天给我介绍一下吧。”

听了这话着实让我一惊,见微笑着看着我的林萌,我也只能应了一声,这并非我的本意,因为我清楚,在这种情况无论是我用什么谎言打着哈哈都没有办法混过去的,所以也就顺着她的答应了。

就在我勉勉强强将这甜的掉牙的蛋包饭吃完后才发现,林萌的周围似乎少了一个人,也就是因为少了这个人我和林萌才能这么顺利的交谈着,我稍做思考了片刻,在脑中组织好语言,试着带有着一点关心的语气问道。

“那个,一直在你身边瞎转悠的那个娇蛮大小姐呢?”

等等,我在脑中想象的不是这句话,而是「林萌,你的闺蜜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。」,可话在说出口的时候,林萌那两个字换成了毫无意义的代词,苏小雯这三个字我却自动的将她贬低了七分,叫成了在自己心中私自取的绰号。

就在我闭上眼打算挨上一顿臭骂时,周围却变得有些安静,我睁开半只眼,看到的是却是林萌委屈的表情。

“原来你也不知道啊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那她会不会去其他朋友家里了?”

不知为何,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林萌却夸张的摇着头。

“不会的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林萌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我有些怀疑。

只见林萌的眉毛微微皱起,然后搬出了第一排的椅子坐在了我的前面,轻叹出一口气,皱起的眉头也舒展开来,似乎做好了什么心理准备似的,转过身对我说。

“白桦同学,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?”

“什么话?”

虽然我们之间的对话少的可怜,回忆起来也不是太麻烦,但林萌突然这样毫无征兆的问我一句,也一时让我难以回答。

林萌见我迟疑的样子摆了摆手,似乎在示意我既然忘记了也没关系。

接着,林萌站起身,走到窗台前,望着外面的天空,看着她那瘦小背影,总能感觉一种熟悉的落寞。

“白桦同学,其实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,我就觉得我们很像,都是曾经被命运折磨过的人。”

听到林萌这么一说,那埋藏在我脑海中的记忆突然涌了出来,是那每次想要完整的说出来时却被打断的话语,我这时才发现,眼前这名看似阳光开朗的少女,却像我一样,一直在扮演着伪装外表的隐士。

“我的妈妈在生下我之后就离开了,只留下一封信和每月的抚养费,可就在我刚记事起,我和爸爸就跟妈妈彻底断了联系,而我的爸爸也在精神和社会上的压力下走向了歧途,去偷,去抢,但这也是为了能让我过上好的生活。”

“夺走别人的东西来让自己身边的人幸福,这是一种变态的爱。”

但林萌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见解一般继续的说着。

“可是,在我小学毕业的那一天,我回到家,看到站在楼下的不是我的爸爸,而是正闪着警灯的警车,当我看到爸爸的时候,我整个人都僵住了,他的脸色惨白,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许多,我记得很清楚,爸爸那时紧紧抱住我的,跪在我面前不停地忏悔着,直到警察将他从我的身边拉走的那一刻,我才回过神来,眼泪止不住的流淌着。爸爸被判了七年,之后,我的爷爷奶奶继承了我的抚养权,但是……”

林萌的话语戛然而止,只见突然她转过身,望着我的脸,在那一刻,我浑身一颤,她的那双如秋水一般清澈的眸子里蓄满了泪珠,我想要去安慰,但却脑中却想不到任何可以去安慰的话语,就像林萌口中所说的那样,我与她都经历过现实的绝望,体验过被命运折磨的痛苦,那个时候,我都不曾想过安慰自己,如今,又何谈安慰别人呢?

林萌拭去了眼角的泪水,平复了一下呼吸,然后接着对我说:

“但是,在我刚上初中的第一天,我受到了霸凌,他们骂我是小偷的孩子,社会上的恶芽,让我还他们钱,我应该猜得到他们是我爸爸的受害者,我没有反抗,一切都在按着他们所说的做着,可是有一天,一名未曾见过面的少女将那些霸凌我的人们打了一顿,然后笑着对我说「,能和我做朋友吗?」那个少女就是苏小雯。”

话说到这里,林萌的表情明显变得有些欣慰,虽然眼睛仍然红肿着,但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,只见林萌双手拉在背后,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我的面前,用着有些遗憾的语气说:

“小雯就像你说的那样,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富家大小姐,她的那种性格让别人很难接近,但她对我来说是特殊的,因为在家里有着比自己强势的姐姐,所以经常受到冷落,变成了一名叛逆少女,吵架和离家出走也都是常有的事,不过你不用担心,我知道她现在在哪。”

虽然很想说我只是想找个话题而已,并没有担心她,但我最终也并没有说出口,相比这个,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林萌要跟我说这些事情,于是,我微笑着有些委婉的问道。

“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苏小雯这个朋友啊,不过,为什么要和我提起这些伤心的往事呢?”

“因为小雯她曾也跟我说过像是「你的眼睛里没有光」之类的话,那时,我她拯救了我,所以,我也想试试拯救你,不过,看你的样子,是有人抢在我的前面捷足先登呢。”

林萌的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沉思,收起那有些虚假的微笑,低下头,看着那早已空空如也的便当盒,淡蓝色的内壁还沾有着几粒橘红色的米饭,突然,露的身影仿佛出现在我的眼前,那幅弱小的身影正为我小心翼翼做着这份甜腻的蛋包饭,每一道工序都仿佛在雕刻那巧夺天工的蛋雕一般,精细无比,突然,恍惚之间,那副身影又像雾气一般消失在我的眼前,又变回了那淡蓝色的便当盒。

“是露拯救的我吗……”

(emmm,最近吧,少前活动……嗯,周末我会努力补上的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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